職場的選擇

時間過得飛快,到新公司上班已經兩年了,新的公司與舊的公司有很多很多的差別,最大最明顯的差別在於案子的進展速度以及公司本身的職場文化。

舊公司專長於醫療設施與學校的建築設計,這種類型的項目平均大約要幾個月到兩三年的時間,我甚至有參與過一棟全新醫療大樓的項目,此項目從最初的規劃到整體完工用了長達七年的時間。而新公司以商業設計為主,為了配合業主的“寶貴”時間,從設計到完工平均速度大約一個月到六個月的時間,一路上都是趕趕趕,所以在新的公司每個人都是忙得焦頭爛額。

雖然新公司排名在業界的前三名,又有名氣又有實力,但其實它並不是一個十分輕鬆的工作場所,雖然接的案子都是大有名氣的客戶,但是預算常常不是很多,逼得項目經理與設計師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做出最好的效果,忙到沒有時間吃午飯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新公司最能深刻體會的就是能力越強事情就越多,工作越忙就表示你是紅人,是在主管們眼中所謂的“能力者”,你就越會被受邀參與有名氣的或是有趣的案子,但是在備受關懷肯定的鎂光燈下,你的壓力與工作量也會與日倍增,到最後就有可能導致你自己喘不過氣來,連健康都有可能會亮紅燈。這種情況可以類比演藝界的明星,越紅越忙越累,但在名氣的支撐之下,你走得十分辛苦卻不知道身體可以支撐多久多遠。

新公司樂於給員工肯定,願意培訓員工,欣喜樂見旗下員工奮發圖強開拓疆土,但是對於有些比較安於現狀的員工卻是相對的冷感,它的鼓勵方式是一路推著你成功成名,一旦你累了開始懷疑每週工作六十小時的意義在哪兒的時候,公司的主管就有可能慢慢把你歸類到不想成長的那一群人裡。所以新公司競爭激烈再加上年輕人多體力好,大多數的員工都希望表現出眾,以得到主管的青睞,年紀大的也會被逼得不得不拼命。

雖然有競爭對於事業上來說是一件好事,它讓你成長迅速會讓你像打了腎上腺素一樣激發你的潛能,但是對於有家庭的女性工作者來說,它也有可能是毒藥。我觀察我們公司的同事們許久,發現很多時候魚與熊掌無法兼得,工作繁忙夜夜晚歸加上週末加班,讓你沒有辦法花更多的心思在個人生活上。我們許多女性同事在公司內得到上級的肯定卻在私人領域上有所挫敗,常常聽到同事說自家老公老是抗議為什麼天天要工作到那麼晚?

當女性被逼得滿門心思都在工作上的時候,在私人生活上會變得心力交瘁,會發現維持兩方平衡變得異常辛苦。也許男性工作者也會遇上類似同樣的問題吧?但是我覺得現今的社會對於女性的要求還是比較苛刻的,而且婚姻與家庭相對還是比較依賴女性。我們公司的女性“能力者”常常會面臨的問題就是婚姻家庭重要還是事業重要?尤其是三十歲上下的女性會碰到生小孩的問題,現在?再等一兩年?還是再衝事業?我覺得其實對女強人來說是不公平的,為什麼在她職場人生的黃金期必須得在事業與家庭之間二選一?

新公司女性與男性的工作者比例是5:1,看著身邊的女性同事們在掙扎,我猜想也許換另一家公司對他們會比較好吧?就像我原來的舊公司就頃向鼓勵員工把家庭放在第一位,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公司文化。但是如果要勸這些正在事業高峰殺紅眼的同事們放棄衝刺,對他們也是一個很難的抉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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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戶大不同

自從換了公司以後,所接觸到的客戶也與以往不同。做了十四年的醫療建築室內設計,客戶都是醫生護士,偶爾做到學校的案子,就會接觸到校長老師。但是新的公司不是做這兩方面的設計,而是做商業建築室內設計,客戶都是商業人士,不論外表氣質擺闊程度都與醫療專業人員大大得不同。

不同性質的客戶,各自的著重點也不同,我一剛開始沒有理解到商業客戶的特性,還以為所有建築室內設計的要求都是大同小異,自從踢到幾次小鐵板之後,才搞清楚誰才是真正的老大。(而且在任何客戶面前,設計師都是最最最小咖的…)

客戶:醫療專業人士
我最熟悉的客戶類種,因為過去已經合作過十四年了,上至醫院院長,下至護士長,我都有幸接觸過。通常一個案子的開始,我們會先接觸到醫療體系的最高指導人,例如醫院院長、各科主任之類的大人物,先得聽他們對案件的需求與規劃,我們會制做大綱型的設計,並且開始密集得與他們開會,直到討論到設計細部時,才會有護士長或是醫生等下層員工參與到其中的討論。醫院院長與各科主任都是精明幹練的人,他們通常都是氣勢驚人,尤其是賺大錢的部門,例如心臟科,真的是走路都有風。他們的共通點是對於設計上多半著重於實用性與醫療流程,他們都有著菁英人士的跩樣,甚至有些盛氣凌人。

客戶:學校相關人士
學校方面的案子比較單純,而且從頭到尾校長、教務主任、老師都會參與到我們的討論會議中,這種唯一的缺點是人多嘴雜,最後結果都是校長跑去叫他的秘書進來決定色調,這些老秘書不是老挑一些醜得要死的顏色,就是囉哩囉唆個沒完沒了,更有一次碰上一個歐巴桑級的秘書拿來自家客廳的地毯要我們比照搭配,真是吐血。政府撥給公立學校的預算有限,而且該蓋哪樣項目都已經名目清楚,所以我們呈現的作品只要校方喜歡設計的方向,就可以往施工圖去做。最怕碰上學區換校長,每個校長都有自己喜歡的風格,一旦他不喜歡的話我們就得要重新設計一次。有一次某位前校長喜歡圓形的牌示,都已經做好蓋好了說,結果新校長一上任看著不喜歡,逼著建商換了方形的牌示,還真是浪費人民的血汗錢。

客戶:房地產人士
在新工作的這六個月裡接觸到最多的客戶,尤其是爾灣房地產公司為主要客戶,他們請我們設計樣品辦公室來招攬商業租戶,樣品辦公室一旦設計好蓋好,他們的商業租戶直接搬進來就成,整個流程比較快而且相當受新租戶的歡迎。大型商業房地產公司有著非常完善的分工階層,分三種:施工經理、管理經理、銷售經理。一般銷售經理手頭上會有一些未租出去的空間,由我們做空間調配、材料搭配與繪製施工圖。之後施工經理會與建商開會商討施工細節,在此管理經理也會參與,因為他們要與現有租戶調節施工期間帶給他們的不便。整個流程清楚並且快速,他們追求的是速度與效率,越快蓋好越快租出去越快賺到租金,所以他們對於設計並不是非常熱衷,但是這些經理大部份都與我們有長久的合作經驗,相互的關係都不錯。

客戶:高科技公司
另一部分接觸到的客戶是現在很火紅的高科技公司,他們與房地產公司租辦公室,是房地產公司的客戶,他們想要有多一點的設計感,房地產公司會請我們幫他們的客戶設計,於是就變成我們有兩個客戶,一個是主客戶房地產公司,另一個是副客戶高科技公司,我們兩方面都得去討好。這種的工作關係是我最常踢到鐵板的,預算控制在房地產公司手裡,而設計則是決定權在高科技公司手中,每當我設計或是挑選材料的時候,房地產公司就會耳提面命得提醒預算預算預算!但是當我把設計與材料呈現給高科技公司時,他們一邊挑三揀四一邊又很隨性,因為他們大多數是年輕的企業家,常常會不按理出牌,這樣邊搞崩潰邊等房地產公司與高科技公司以租金為談判條件做拉鋸戰,一直等到最後價錢拍板定案之後才算是結束,我們才能真正進行施工圖的繪製。

客戶:頂級商業人士
比例上最少的是頂級的商業人士,大多是銀行家、地產投資公司、名人的等級。我個人只有接觸到銀行家與地產投資公司,感覺上他們非常精明,大多衣著得體,談吐精準條理分明,我們對於設計上的解釋他們一點就通,與建築室內設計公司大多已有合作的經驗,所以不太需要多費口舌,而且他們的預算非常高,是被房地產公司捧在手心的客戶。通常在這樣客戶的面前,我們是跟在房地產公司後面的跟屁蟲,一切交由房地產公司來主導,因為我們也不敢得罪這樣的客戶,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們也賠不起。(好悲哀喔)上週與某位女主管去開會,客戶乃頂級房地產人士,這位男士不僅長得帥,體格又好,說話又風趣,行事也是有條有理,不愧是上流社會成功人士,說他是Mr. Grey 也不為過喔。而我們回到公司後與另一位女主管聊起開會的過程,兩個中年已婚女子還笑得花枝亂顫,惹得那個女主管吵著下次開會她也要跟去。(哈哈)

接觸過的客戶百百種,我不知道以後還會遇上什麼樣類型的客戶,好期待喔,希望下次能遇上名人,但是聽說名人都是很難搞的,尤其是明星類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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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界中的女漢子

百科百度:

女漢子,是指一般行為和性格向男性靠攏的一類女性。形容女性個性豪爽、不拘小節、獨立、不怕吃苦、不穿高跟鞋、脾氣暴躁,不太注重個人形象,缺少女人味等大眾認為女性不應擁有的特質,本來是一個對女性的差別用語,如今越來越趨於中性化,是一個中性詞。

暮然回首發覺設計界的女漢子還真不少。以前在大學時木工是必修課,在第一天上課的時候,木工老師足足講了一小時的安全法則,內容包含了很多初學者受傷的血腥故事,男生聽得津津有味,女生則是花容失色,擔心以後可能會少根手指或是被飛彈的木片打到臉(真實事件喔)。面對各式各樣的木工機器,根本沒有時間讓我們當淑女,只有硬著頭皮去操作電動鏈鋸、直鋸機、電鑽等會發出恐怖噪音的機器,每次上課都是一邊恐懼著一邊又興奮著使用工具。

木工課之後,又經歷過模型課然後到作品展覽,都是需要再度甚至重度使用工具,有時我們還會在晚上偷偷溜到木工教室去使用大型工具,當然都有事先跟木工老師報備並有監視人員,不然會被學校開除的。我們學校設計部有兩科,一個是室內設計,另一個是工業設計。設計部的女生大多數屬於室內設計科,雖然不像工業設計科的男生會學習使用鐵工機器或塑模機器,但是從第一第二年的嬌嬌女變成第三第四年的女漢子,也只需要短短兩年的時間。所以在製作最終的畢業展覽時期,我們這些女漢子技術熟練得使用電鑽、打釘、搬重物、甚至幾天沒睡不修邊幅的邋遢樣,哪裡還看得出絲毫女人味?

畢業上班後,我們慢慢會洗脫女漢子的行態,漸漸找回女性該有的特質。然而每個公司的文化不同,我們公司存在了大量的(女漢子)鐵娘子。辦公室的女性同事們大多都是個性豪邁、獨立大方、工作能力強的女子,例如我們辦公室最大的主管,她做事果決,行事如雲流水,從容大氣,無論套裝或是裙裝都掩蓋不了她的霸氣。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影響力,我們公司大多數的女性同事也是拼命三娘的氣勢,準時到公司晚點下班,去工地審查進度,去場地丈量估計,與客戶開會,能力都不亞於公司內的男性同事,相對的在我們公司,女性地位好像隱約得比男性高一些。

不過當久了拼命三娘的女漢子,與另一半會出現這樣有趣的對話。在趕工趕得如火如荼之際,加班已經加到頭昏腦脹,會收到來自另一半這樣的簡訊,“為什麼還不回家?” 有時候真的會昏倒,我們也很想回家啊,加班工作又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晚上下班回家通常都是虛攤在沙發或是床上不得動彈,腦力精神力已經完全耗損光光,另一半會幽幽得說你整天忙於工作,這樣不好喔。(咦?是不是有點深宮怨婦的口吻?)

不在我們建築、室內設計業界從事工作的人無法理解為什麼我們有時忙到天昏地暗有時又準時回家,這份工作與朝九晚五正常時間上下班的人不同,需要非常大的靈活性,又因為是現代女性能力抬頭的關係,要同時兼顧家庭與工作會變得越來越困難。目前我對辦公室的觀察是男女地位會互換,工作能力較強的變成女性,女性特有的柔軟性能伸能縮、常言善道成為如今職場的需要,但這觀察也僅限於建築、室內設計業界。

身為女漢子也能漸漸體會到以前男人工作回家後的無奈,例如家人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天到晚開會,一天到晚忙東忙西,回家沒有體力陪家人等,總歸一個結論就是累啊!在辦公室已經忙到腦汁榨空、昏天地暗,回家時能喘一口氣,就只是腦袋放空,何況再去教小孩功課或是陪玩,簡直是勞心勞肺要過勞啦。不過我們公司的鐵娘子中就有很厲害的腳色,她們每天照樣忙的昏天地暗,但是準點回家帶孩子準備晚餐給家人,然後晚上再繼續工作,第二天照樣精神奕奕地來上班,真不知道她們的訣竅在哪裡,我覺得她們已經超越女漢子的境界,有男人的氣魄也有女性的特質,真是太可怕了。

7/3 更新:
建築室內設計界女漢子的行為準則 –
1. 接近下班時間,腳上的高跟鞋丟到一旁,光腳在公司走來走去
2. 為了趕時間,會穿著高跟鞋在公司裡狂奔
3. 為了省時間,手上會拿一大堆圖、尺、材料
4. 趕工時,因為精神緊繃,會因小事而無法克制得狂笑
5. 趕工時,因為壓力,會大口吃東西,但眼睛盯著螢幕,手中滑鼠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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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職通知

看到標題不要嚇一跳啦,不是我要離職,而是要講述某同事要離職時碰上的事情。事後這位同事描述當時的電話通話,使我們大家覺得蠻好笑的,沒有人預料過居然有主管會有這樣的反應。

(電話通話中)
同事:老闆,今天我必需跟你報告一件事,有一家公司要聘請我而我也答應要去他們公司了,今天是來通知你,我將於兩週後離職。(美國公司希望員工離職時能提早兩週告知以便交接案子細節)

主管:………..(因為震驚所以沈默十秒之久)

同事:(覺得有些不安)恩,提早今天跟你講是因為想到你需要排下兩週的排班表,給你多一點時間來安排。

主管:………..(還在震驚所以又沈默五秒之久)

同事:哈囉? (覺得怪怪的)

主管:哪家公司?(終於回過神來)

同事:XX公司。

主管:(沈默三秒後)啥時離開?

同事:X月X號是我最後一天。

主管:你高興就好。(口氣有些冷淡,聽起來還是有些不高興)

同事:(有些愣住,怕主管誤會連忙解釋)新公司離我家稍為近一些,可以省一些油錢….(解釋中)

主管:(聽完同事解釋之後)現在我有些忙,我們星期一見面後再談。

同事: 好吧,那我需要通知大老闆嗎?

主管: 不需要,我星期一會對他說明。

同事: 噢。(不安)

主管: 沒事了我要掛電話了。(喀擦,電話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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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人老闆遠征南京

公司把觸角伸到海外有好一陣子,但是因為沒有經驗跟門路所以事倍功半,在大陸和台灣參與了幾項比賽的案子,雖然有進入前五強到最後卻只贏到一個人民醫院的案子,這次公司又參與了一項在中國南京的建案,希望有機會可以再拿一個,不過競爭對手相當強勁,我們雖然擠入了前三名,但我個人感覺不太樂觀。

在第二輪的競賽當中,甲方要求最後進入前三名的公司進行面試,所以我們公司派了幾位高級主管飛去中國南京,其中一位派去的就是我們室內設計部的大老闆。我們的大老闆自稱去過歐洲美洲南美洲,當然是身經百戰周遊列國,卻在上次飛去智利談案子時,栽了個跟頭食物中毒住院兩天。這次她被派去神秘的東方,而且是團隊中唯一的女性,她又不會講當地的語言,心裡難免很不安,所以在出發的前幾天,跑來我們這些亞州人的聚集處跟我們閒扯蛋,尋求一些自保的祕方。

大概是上次在智利住院的經驗把她嚇怕了,大老闆一開口就問說南京的水質安不安全?對於我們這些去過越南、柬埔寨、泰國區域的亞州人來說,中國大陸大城市的水質自然不是問題,不要喝就好了嘛,而且飯店有附瓶裝水,附近有便利商店,喝個安全的水應該是不成問題。但是大老闆很不安得問說那當地的辛巴克咖啡安全嗎?她想早上喝咖啡的話會不會不小心食物中毒?她說她的腸胃不好很怕智利的事再度重演。我們說咖啡的水是煮沸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小心飲食當然是必要的,最主要的是前一兩天小心觀察,之後再慢慢調整就好了。

我們跟大老闆一一蕊過常用的旅行用藥,例如止瀉、頭痛、胃痛、酵母菌、維他命C之類的,大老闆說她都有準備,還說她準備只吃蔬果不吃肉類,這樣應該比較不會食物中毒?我們聽了之後笑著說這不是重點啊,老實說一個白人在大陸吃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會上吐下瀉的阿!聽我們這樣一講,大老闆就很緊張,一旁有個不太理解白人心理的華人主管忙著打圓場,說南京比洛杉磯周邊城市還進步,不會有問題的。但是她越這樣講大老闆就越緊張,因為大老闆根本沒辦法想像東方國家是個什麼世界,所以她沒辦法預料她自己虛弱的腸胃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更好笑的是大老闆說她從“某些”旅遊網站上讀到去中國做生意的建議,例如名片要雙手遞去給對方,並且雙手接收對方的名片以示尊重。(這點我們同意但是建議她不要太過謙卑,畢竟她是代表我們公司的高階主管,彼此地位相同,只需自然平常心就行,不需要太刻意)又例如握手時不要直盯著對方的雙眼,說是不禮貌。(這點我們說沒這回事,禮貌上要看著對方,當然不要瞪啦!)大老闆平常交遊老外圈子,對於東方文化不熟也怕誤踩地雷,臨出發前來補補見識,免得犯了不可彌補的錯誤。這跟我們混跡老外圈子是類似的情況,不熟悉對方文化總是心裡不大安,老是怕自己玩笑開過頭。

大概跟我們稍微聊過之後,大老闆有些安心了,最後只說不知道該怎麼熬過十二小時的飛行,她會帶些幫助睡眠的藥,免得輾轉十二小時不能休息,然後用一種壯士斷腕的表情跟我們道別,一副好像要去上戰場不回來了,我們雖然覺得很好笑但是又不能偷笑得太明顯,就揮揮手說要小心要注意安全之類的祝福話,然後目送大老闆落寞的背影離去,不過我想等她從大陸回來就會有好故事可以聽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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